非主流的故事
保尔早年丧父,母亲替人洗衣、做饭,哥哥是工人。保尔12岁时,母亲把他送到车站食堂当杂役,受尽了侮辱。 十月革命爆发,老布尔什维克朱赫莱在镇上做地下工作。朱赫莱给保尔讲了关于革命、工人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许多道理。 朱赫莱被匪徒抓去了。保尔与朱赫莱一起逃跑。由于维克多的告密,保尔被投进了监牢。从监狱出来后,保尔跳进冬妮亚的花园。冬妮亚和保尔 在激战中,保尔头部受了重伤。出院后,他参加恢复和建设国家的工作。冬妮亚和保尔思想差距越来越大,便分道扬镳。 在筑路工程快要结束时,保尔得了伤寒,体质越来越坏。1927年,他几乎完全瘫痪了,接着又双目失明。他一方面决心帮助自己的妻子达雅进步;另一方面决定开始文学创作工作。这样,“保尔又拿起了新的武器,开始了新的生活。”
土味非主流杀马特图片
他盯着像素很差的摄像头,脑袋仰起45度,瞪圆眼睛,嘴里发出了充满青春疼痛的宣言:当你反应过来这段文字描述的是曾经的“杀马特”,也许会鸡皮疙瘩起一身,双脚抠出三室两厅。
自然,以现在的眼光来看,“杀马特”是既尴尬又好笑。
但在当年,它可是影响了千千万万的90后青少年,吸收的粉丝数量甚至高达20万。
只不过,这个有着病毒般的传播速度的组织,兴起得莫名其妙,衰落得更是耐人寻味。
那么,“杀马特”文化衰落的原因到底是什么?衰落期的杀马特们,过着怎么样的生活?如今他们想要复兴的想法,又是否能如愿呢?01 什么是杀马特?谁能想到,当初风靡全国的杀马特,竟起源于一个小小的山村。
2008年,一位来自广东梅州,下属某个小山村的少年罗福兴,在村口烫了一头造型爆炸,冲天而起的红色长发。
还在左右手臂上,分别文了“俺罗福兴”和“天上地下唯我独尊”。
他的这身装扮,深受当时美国哥特摇滚歌手玛丽莲·曼森,以及日本视觉系摇滚歌手石原贵雅的影响。
他的文身,就是模仿的石原贵雅的“俺”和“天上天下唯雅独尊”。
他选择这样“自我改造”,是因为他想要用更加强烈的时尚风格,来超越当时已经开始流行起来的“非主流”概念。
(没错,传说中的非主流还分好几大派系)他想要创建自己的家族,于是跑去网吧,在网络上搜索着“时尚”的英文单词。
便改为杀马特,配上了自己的自拍照,开始在网络上发散。
就这样,“非主流”文化派系再添一员猛将,杀马特横空出世。
而罗福兴也被称为了“杀马特”的创始人。
在当时或者包括现在,普通人常常将“非主流”文化混为一谈,但其实在“非主流”文化之下,有着不同的分支,而各大分支都有着明确的划分。
这是罗福兴的归纳,事实上在他们的圈子里,还有一个更为简单、粗暴地区分杀马特家族和其他家族的方法,那就是:头发有没有立起来?头发不但要立起来,形状还要夸张,而且是越夸张越好。
在他们看来,只有夸张,才足够展现自己。
短短两年的时间,杀马特的数量由早期的1000多人逐渐发展到了将近20万人。
杀马特家族迎来了巅峰时期,而“非主流”文化在当时却逐渐式微,因此,杀马特在后“非主流”时代,成为了最具代表性的一支。
在某种程度上,杀马特也等同于“非主流”文化。
俗话说,树大招风。
当其他“非主流”文化的分支慢慢沉寂之时,杀马特家族的人,却顶着夸张的发型和妆容,在网络和现实生活中,满世界的溜达。
这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主流文化的注意,同时也引来了无数的抨击和嘲讽。
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,中国加快了城市化和现代化的进程,无数的农民工带着美好的向往和憧憬,投身到了城市的建设中。
在他们背井离乡,外出寻找生计的时候,他们的孩子,也就是后来的杀马特,成为了留守儿童。
父母在家庭和教育中的缺失,让大部分杀马特的内心敏感又自卑,在学习上也难以倾注所有的精力。
他们对父母的思念,化为了对父母所奔向的外部世界的向往,可又无法通过学习走出农村,剩下的唯一方法,也只有像他们的父母一样,到城市里的打工。
但因为年龄大都在十四、五岁,他们通常都是跟着亲戚朋友进城,能去的工厂也只有那些小型的流水线加工厂。
从一个单纯的农村环境,走进一个封闭又庞杂的环境,这些从小自由惯了的青少年,自然无法忍受压抑,麻木、重复的生活。
他们将工厂形容成一座牢笼,还是一座难以冲破的牢笼。
因为他们的教育水平,注定他们的上升空间,一眼望到边。
而这座牢笼,又地处于经济发展的前沿地带,不断接收着从外界和世界涌进来的新文化和新思想。
网络的日渐发展,让身处在这座牢笼里的新生代农民工,有机会接触到这些。
他们自然也像城镇青年一样,通过时尚文化来展现自己,可受教育程度和购买能力,“农民工”的身份,又注定他们无法参与到城里青少年的主流文化中。
换一种说法,就是城里的青少年,买得起知名的潮流服装和名牌的运动鞋来装饰自己的个性;而进城务工的乡镇青少年,拿的不过是微薄的收入,收入的一大部分还要上交父母,供弟弟妹妹上学,或者是供家里维持基本的生计。
剩下的钱,则仅仅维持自己的温饱,根本没有余力去购买昂贵的时尚服饰。
但就在这个时间节点,国内掀起了“山寨”浪潮,“山寨”逐渐从IT行业延伸到了手机、服装、电影等领域。
价格低廉的“山寨”版名牌服装,便成为了杀马特的选择。
那个时候,一百块钱就足够让他们从头到脚焕然一新。
而改造的方式,就是美发和纹身。
03 “杀马特”对于他们的意义他们为什么选择用美发和纹身,改造自己呢?因为在当时,这两者基本不存在经济门槛,再加上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,也不会伤害和妨碍别人。
因此,他们肆意地折腾起了自己的头发和皮肤,怎么吸人眼球,就怎么来改造自己。
但后者,在后来却成为了“反杀”运动的主力军。
他们不再是敏感和自卑的乡村留守儿童,而是开始有勇气走出熟人社会,去结交异性。
他们不再是被工厂和家庭两座牢笼压制下,企图用自S来求得解脱的“迷途羔羊”,情绪和心灵得到了短暂的释放。
他们不再是无人在意的“可怜虫”,有了存在感,有了别人的关爱,即便这些关爱,来自旁人劝诫“从良”的寥寥数语里。
或许也正是因为“杀马特”文化,让他们的人生不再贫乏,生活不再麻木,所以他们之间才会流传着一句话:“人在,头发在;人亡,头发亡。
”头发之于他们,已经重要到宁愿挨饿,也不愿意剪掉头发进工厂;宁愿饿到捡甘蔗头吃,也不愿屈服于现实生活。
甚至毫不夸张地说,他们已经把发型当成了信仰。
然而,他们的信仰并不能被城市青少年所理解。
他们不理解“杀马特”文化,也不理解“杀马特”发型的重要性,并把杀马特看作是“异类”、“小丑”。
后来,他们的轻视和嘲弄演变成了对杀马特的霸凌和驱逐,甚至掀起了所谓的“反杀”运动。
04 衰落正式吹响“反杀”运动号角声的,是一群“假杀马特”。
在他们中间,有人也曾喜欢过“杀马特”文化,但在他们被主流的精英文化所“收编”之后,就立即对杀马特“倒戈相向”。
2012年,一群“假杀马特”,先是在网络上发布了模仿和诋毁杀马特的视频和图片,随后通过大量的转帖,使得它们快速在互联网上传播。
这些视频和图片如他们所愿,引起大众的抵触,所有的嘲讽和攻击也都冲击着那些对此一头雾水的“真杀马特”。
面对误解和诋毁,杀马特自然想要解释。
他们延续了之前的做法,大量转帖、到处评论,阐述着自己的观点。
但是这种做法在其他网民看来,他们更像是“蝗虫过境”,挤压了自己在网络上的生存空间,以至于引起了强烈的反感。
2013年9月,一首《杀马特遇见洗剪吹》的网络神曲横空出世,在弹幕视频网站上线后,引发了热烈讨论。
再配以网友吐槽的“弹幕”,掀起了一轮嘲弄杀马特的网络狂欢。
同年11月,某浪微博知名博主,同时也是天涯娱乐八卦版版主,推送了一张杀马特的照片,并配文:“活捉了一只杀马特”。
于是,杀马特又被这些知名大V称为“病毒”,无形中助长了“反杀”运动的威风。
这些人暗自窃喜,20万人规模的杀马特家族,竟如此轻易地被自己搞得土崩瓦解。
作为杀马特创始人的罗福兴,对此无能为力,“引咎辞职”了。
可他没想到的是,这种网络上的霸凌和驱逐,开始发散到了现实生活中。
有的杀马特走在街上,要么莫名其妙被人打,要么被人拖去派出所,即便有身份证,也不能即时“脱身”。
还有的在外正常用餐,隔壁几桌的客人会突然无缘无故地抄起凳子,朝他们一顿狂揍;甚至有的被按倒在地,头发被人用打火机烧掉。
”几年前给他们带来安全感的发型,此刻却成为了威胁他们安全的潜在危机。
许多杀马特又不得不剪掉头发,重新回归到普通的工人生活,并将此称为是“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”。
曾经风靡一时的“杀马特”文化,人数开始锐减,并逐渐沉寂。
杀马特重新闯回公众的视野。
2016年,随着短视频的飞速发展,不少杀马特开始“转场”短视频平台,想要复兴“杀马特”文化。
然而,他们再一次遭到了封杀,不得不转向“土味视频”、“恶搞视频”,被人当“猴”耍。
对此,他们却看得很开,笑着说:“赚钱没有不苦、不累的。
”自2017起,罗福兴开始频繁接受媒体的采访,并把这些看作是自己可以调动的资源,可以复兴杀马特的资源。
其中,就包括在2020年上线的纪录片《杀马特,我爱你》。
纪录片的出现,引起了社会上的广泛讨论,有人追忆起了自己的青春,也有人开始尝试理解杀马特的存在。
主流社会对杀马特的态度有了180度的转弯。
但想要复兴,仍然困难重重。
2022年4月15日,世界青年文化访谈类节目《非正式会谈》,推出了一期名为《全球杀马特鉴赏大会》的节目。
没有十年前的敌意,只有对青春的回忆。
罗福兴曾和艺术家们探讨过一个问题:为什么杀马特不能像日本视觉系一样,成为一种品牌?“目前结论是审美标准被社会的中上层‘垄断’。
”“国内还没有形成多元的审美。
”那怎么才能有多元的审美?借用纪录片导演李一凡的一句话:只有理解其他小众艺术的人生逻辑,理解他们的审美逻辑,这个世界才真正的多元。
或许大部分的杀马特并不能理解这些话,也不知道“杀马特”文化何时才能复兴。
但这又有何妨?起码他们在灰暗、无望的人生里,找到了一个精神出口,尝试过了五彩缤纷的生活;起码他们关于青春的记忆,不仅仅是枯燥和麻木。
虽然辉煌的时间短暂,但也不算是遗憾了。
正如罗福兴所说的:“复兴如果成了就成,不行,就当作是青春的纪念吧。